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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薄的信纸上面拢共不到百十个字便收了尾,郑建国也就被这位发小的信搞的笑了出来,找笔将地址记在通讯录小本本上面,接着拿起了吴大龙的信,拆开后只见龙飞凤舞的楷体字在打过招呼后祝贺了下能够出国,便又言辞恳切的鼓励着好好学习不可辜负这难得的机遇,末了挂了个盼回信后也就算是结束,比李铁更新地址的信多了层客套和打招呼的意义,当然他和李铁之间的确是不用说这些话,再说大嘎子是真的不会说。
接着打开寇阳的信看过,郑建国眼前便浮现出了张巧笑倩兮的白皙小脸,也许知道是和郑冬花一起寄过来,信中的行文内容倒是有几分和吴大龙相似,只是结尾处多了几句关心之语,最后将信折好收进怀里拿起郝运同志的拆开,只是搭眼看过神情愣住:“蝈蝈,赵楠去世了,你知道吗?她临死都在望着善县的方向,我知道她想回去,她从来到那天起就想回去,回到善县——”
“你看你写的,这是啥,重写!”
“我记得你在家挺受宠的——”
“考这个分数就满意了?”
“你这个脑瓜子挺好使的——”
恍惚间,赵楠的面庞又出现在眼前,郑建国也回到了那间阳光并不明媚的教室,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伴着追逐打闹飞扬时,郝运还只敢偷偷的看林金梅,自己正踅摸怎么找到自学丛书,寇阳才让吴斌在黑板上写他的名字——
一幕幕的画面闪过,郑建国转头望了眼窗外飘着雪的暗色天空,两年前此时的善县就如同窗外这波士顿的天,阴沉的天空里雨夹雪时断时续,催促着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只是那会儿的教室内寒冷刺骨,这会儿自己坐在装了空调的更衣室里。
“要是赵楠没有去鼓动提前下乡——”
将信收起,郑建国也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飞快的又被他抛开拿过魏建然的信,入手处便感觉里面应该不少,果然打开后就见她的信之外便是叶敏德的,最让他惊讶的是老人给他了几页剪报,上面无一例外的都是关于螺杆菌发现的报道,信中说的学习却是不多,都集中在了研究上面,只是在末了说了句:“沈云辉调到协和医科大学去了,那边正准备复校,需要加强学科建设。”
叶敏德的信说的比较含糊,郑建国看完的第一时间便拿起了魏建然的,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关于沈云辉的内容:“为了恢复协和医科大学的原有建制,卫生部针对各地医学院学科建设进行了调整,叶教授是拒绝了医科大的返聘,沈云辉却是没有办法拒绝,另学校解决了陶野爱人的工作,其他倒是一切原样,附录为学院教学科研器材清单——”
协和的建制在停办之前就是大学,郑建国上次见了洛克菲勒基金会的那位大主任,就对这所学校的恢复有了预计,只是没想到还能牵扯到沈云辉身上,那么面对无论是条件还是级别都要高的协和医科大学,别说是这哥哥了,两人换位思考下他都要心动,这无关于职业道德的标准,而是面对美好去处的向往。
收起信找出附录上的清单,郑建国扫过后也就对于双方的差距有了明确的认知,找到范戴琳统计过标准上最低配置的花费,她也就知道这位不是在说说了:“你真的想买?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身家千万的人竟然说五十万不是小数字?”
郑建国瞥了眼这个老师姐姐,之前范戴琳说的在最终平仓后会选择辞职,这让他感觉到这姐姐也只是个俗人,这会儿听到她对自己准备筹建的生物实验室有了了解,还说这是笔不小的数字,心中也就对她有了基本的定位:“我感觉可以帮助齐省医学院跟上国际的步伐,这点钱还是不多的,毕竟不能栽下梧桐树,也就引不来金凤凰——”
范戴琳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同意这个观点:“愿意去的人,不会在意条件,好多哈佛毕业生都会选择去非洲当义工,注意这不是咱们医学院,而是整个哈佛大学下的商学院,教育学院,设计学院,法学院都是,有些拿了博士学位后便会前去,这些和环境条件没有关系,只是一个人的奉献精神——”
郑建国顿时笑了:“这个奉献在我感觉里面,实际上是种精神上的自我慰藉,当然我也不否认他们想通过自身的感受和付出,去帮助那些落后的地方和人,然而在我的感觉中,这样才是对人的价值的最大浪费。
比如我拿了现在被媒体上认为可以得到的诺贝尔后,跑去非洲某个部落给当地茹毛饮血的人看病,且不说那些荒山野地里还没步入文明世界的群体是否知道我个人的价值,单是就我个人来说的意义并不大。
实际上我感觉,这么做的人倒不如说是去体会下人间地狱是什么样的,他们在经历了这些人间地狱的人和事儿后,心路历程便会从温室里的花朵转变为随风摇摆的小草,于是肉体,心里,价值观都会出现巨大转变。
转变后的人,会有种从原始社会回到现代社会的认知,这个认知会让他在自己的领域内不断去对比,就如唐太宗所说的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古为镜可知兴替,以人为镜可明得失。
所以,当这些从哈佛毕业后的精英们完成历练,那么他们在各自的道路上奋斗拼搏时遇到挫折和失败,就会比普通人更快更好的调整自己的状态,再次向前——既然如此,他们也是可以去共和国的,对吧?”
目光闪烁着迎着郑建国的眸子,范戴琳笑了:“好吧,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我很看好你,你是个有野心的家伙,不过这在哈佛很正常,在哈佛里面没有野心是生存不下去的,不过我感觉你应该去商学院,那里才是适合你的地方——”
“这娘们在试探自己——”
郑建国默默的瞅过她的鹅蛋脸,也就将手中的所需清单晃了晃道:“我拿到这个没问题吧?别再犯了什么错误?”
“没有,这个清单是疾控中心和国力卫生院的要求文件,实际上这里面的内容是可以简化的,如果你对要求不是那么严格,而是想要通过标准认定不想花多钱,可以找这些设备的替代商,为了避免出现垄断情况每种都有两三个备选——”
确认郑建国是真的想做,范戴琳也就开始出谋划策,她在哈佛待了差不多五年时间,特别是在担任助教后,对于实验室的流程和管理也有了不少的接触,否则瑟琳娜也不会想请她投资并担任行政管理了:“当然,我认为现在也不急,毕竟咱们的钱,还有些日子才能交接——报道上说共和国的军事行动已经结束了吧?”
1979年2月17日,共和国人们日报上发表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报道,随即影响深远的共和国自卫反击战爆发,气势汹汹的解放军如奔腾的大江海潮冲出了掩体——
对于被淹了的南越,联苏发表了措辞强硬的声明:“共和国应该趁着为时未晚的时候撤军——”
眼瞅着目标出场,美利坚的声明也跟着而来:“我国航妈在曰本海的演习为常规演习,建议两国间的摩擦应该以和平方式解决,我国认为共和国作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之一,有权利和义务在太平洋和印度洋地区发挥应有的影响力——”
男士拉夫:“支持共和国教训南越!”
朝县:“支持共和国教训南越!”
老窝:“共和国是在侵犯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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