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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时各国的军歌拍子,就知道此时各国操典每分钟的步子频率。
后面的几个连队,则加快了脚步,从步走变成了小跑,就像是无数次在威海小站营训练的那样,按照军官的节奏呈斜角快步跑到应该在的位置。
散兵前出,利用松散的阵型,拉长宽度,掩护后面的线列。最后一个连队不参与前面的对射,还是跟在线列的后面,保证随时可以变阵成营空心方阵,虽然倭人并没有骑兵,但军官学操典学的都很古板。
大顺陆战的特点,就是超快的变阵速度,行进间变阵、前面配属的散兵、以及随时可以切成营级方阵的团营阵型转换。
相对而言,每分钟的射速和装填速度,按照此时世界的排名,射速是远低于已经上台了腓特烈二世的火枪手的,但是变阵的速度可比腓特烈高出了数倍。
若此时和普军排队对射,在对射阶段,大顺的军队肯定是吃亏的。
反过来,大顺军的超快变阵机动性,使得大顺军也很难能经历腓特烈在几次类似库勒斯道夫战役里,被哥萨克和潮水般的土尔扈特蒙古人,打的绝望想要自杀的场景——普军的变阵速度太慢,所以土尔扈特部的蒙古人,历史上在东归之前,还能去柏林转一圈。
因地制宜,实际主持军改和战术体系思路的刘钰很清楚,大顺的周边是什么情况,今后要打的仗是什么风格,以及所有可能战略方向上的对手。
不管是西北的蒙古人、还是俄国哥萨克加土尔扈特蒙古骑兵、亦或是多山的日本、崎岖的西南高原、南洋的热带丛林,变阵速度和散兵战术,都是优先于射速和装填的。
大顺也不太可能跑去欧洲和欧洲军队在平原上对射,强调射速和强调整体阵型配合统一的斜线阵,就是削足适履。
而这种战术思路,既在收复西域的时候有用,在攻打日本的时候一样有效。
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营纵队转为了横队,散兵也已经展开。并且如果在侧翼出现了威胁后,也可以在两分钟内转换为营空心方阵。
发觉到情况不对的倭人武士,也反应过来了,知道攻乙山不可能下,遂留下少半兵力牵制依山的三个连队,剩余人冲向了已经迅速转为了横队的大顺军。
军鼓忽停,军官此起彼伏的、夹杂着陕西、京畿、胶辽等各种口音的号令同时响起。
“举枪!”
咯喇喇……
火枪被平举起来,木然地对准了正喊着他们听不懂的冲杀的着甲武士。
“放!”
枪声响完,士兵们在硝烟中木然地装填着下一发铅弹,第二轮射击之后,冲锋的倭人武士就崩溃了。
九百多人的渡河队伍,无一逃走。要么被俘,要么慌不择路着甲泅渡,淹死在河里。
两次齐射,四百多人被打死打伤,二百多武士投降,剩下的要么淹死、要么在乙山之下被击溃。
调整好了角度的炮兵这时候也朝着北岸列阵的铁炮手轰击,散兵隔河与对面的铁炮手对射,或者射杀水性不错正在泅渡的武士。
简单的一字长蛇阵,彻底断绝了萩城倭人想要出城野战的想法,迅速撤退到了萩城之中。
整个城下町已无武士,而退守到月山萩城的武士,并不知道,他们守城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山上目睹了这一切的李欗,也算是第一次见识到大顺军的野战。他指挥舰队,到现在其实也打过不少仗了,可都是凭借舰队的机动性打的巧仗。
攻的城,不是靠海,就是城中几乎无人主动放弃。
山下的硝烟还没有散去,李欗还沉寂在刚才变阵的惊艳中,就像是看戏一样,几声号令,场景一换,崭新的一幕就拉开了。
“昔日在宫中时,便听鹰娑伯一战定西域的故事。今日得见,方知传闻不虚。鹰娑伯打仗,靠兵不靠将。”
他的话,情商很高,吴芳瑞也算是半只脚踏入京城勋贵大将圈子里的人,如何不知道这传闻是什么?
原话是一群老将看着刘钰指挥的阿尔泰山一战的复盘,纷纷撇嘴道:“这打的什么玩意儿?这也能赢?给我一群这样的兵,我打的绝对比守常要强。”
吴芳瑞闻言一笑,问道:“殿下,自开战至今,我军伤亡不过百人。所依靠的,是每一战我军的火炮,甚至人数都占优。可以说,自开战以来,几乎每一仗都是以多打少。这难道不是一种谋略吗?”
“不知兵者,以为不过是靠海军运兵之便。可知兵者,却知海军运兵之便,本身便是庙算的谋略。”
“只不过,别人的谋略,是靠临阵。而鹰娑伯的谋略……靠钱。”
李欗想了想,似有所悟,许久点头赞道:“自我执掌海军,方知钱之妙处。的确,若无海军内部组建的后勤运输司,也就没有这种跳着打的谋略了。”
吴芳瑞想到了刘钰给他们讲过的一个故事,说道:“两百年前,西班牙人数百人灭一大国。所可惧者,便是两百年前,西班牙人就能远隔两万里重洋,中途没有停靠,将数百人和几十门大炮运到美洲。”
“如今两百年过去,殿下以为,我朝如今可能将千人步兵、二十门炮送到欧罗巴吗?”
李欗听馒头说过去往瑞典的艰难,黯然摇头道:“不能。”
吴芳瑞又道:“若登陆九州岛,不计代价,可渡五万。若远跳小滨,可渡五千;若至马六甲,一次可渡千五;若至印度,一次可渡五百。殿下如今既掌海军,日后何处可谓王土,便看那个后勤运输司了。”
“陆军的将军们日后还想立功,可就全仰仗殿下了。”
李欗心道哪里是仰仗我?分明是仰仗后勤运输司,只是看这局势,这一次海军立下大功,朝中定不会再让海军练兵、后勤、征兵、统兵、造船一手抓了。哪怕自己是个瞎了只眼睛、曾有教名的皇子,也不行。
但再一想吴芳瑞的话,也觉得破有深意,值得细思。显然,现在一次只能渡五百的印度,算不得王土;但一次能渡千五的马六甲,称之王土,亦未尝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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