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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征开始到现在的这两年,朱瞻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让马哈木重视了起来,但毕竟是没有亲眼所见,马哈木对朱瞻的评价和认知还是有些片面的。
再者说来,朱瞻在北征的时候虽然是大放异彩,但指挥那次北征的说到底还是朱棣,马哈木只认为朱瞻是在朱棣的指挥下,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看似差不多,但实际上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有了朱棣的这个前提在,在马哈木的眼中朱瞻就没有那么出色了,对他的估计也保守了很多,使得马哈木在朱瞻的军事才能方面有了片面的认知。
这就直接导致了今天的这个局面,马哈木只觉得朱瞻还是个孩子,当初的表现出色是因为朱棣把大框架都定好了,朱瞻只是在一定程度上捞了一个便宜。
但是他没想到,在遇袭且已经受伤的情况下朱瞻的头脑还能如此清晰,甚至做出了派人向北追击的决定。
那是向北追击去了吗?那是去给他们瓦剌下绊子去了!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在干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时一定要做好以后的打算,但凡不是个傻子就不会在事后还给对方留下抓到自己的可能。
本雅失里的确是有些傻,但他也是个名义上的统治者,他会在干出刺杀皇太孙的事情之后还返回自己的老窝等着被抓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朱瞻让人去乌兰乌德去熘达着玩儿吗?放屁呢!?
“好了,本太孙现在有伤在身,没有那个闲心思跟你们扯皮。”朱瞻看着沉默不语的马哈木,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别跟我说是蜀王和谷王护卫不力导致了今天的这个结果,蜀王和谷王的事情本太孙自有决断,现在我跟你们说的是你们的事情。”
“斡难河以北的草场很丰美吧?我告诉你们,这世间没有只拿好处不办事儿的好事儿,大明给你们开放互市,还把斡难河以北的草场留给你们,若是你们不能体现出你们的价值,那大明为何还要留着你们?”
“回去好好想想吧,此番若是抓不到本雅失里,那你们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朱铭!”
“小人在!”朱铭闻言走到了朱瞻的面前,和跪在地上的马哈木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传令下去,今年草原互市暂停,什么时候抓到本雅失里什么时候恢复,本太孙不想带着隐患开放互市,给我们大明百姓留下难以预防的危险。”
“是!”
朱铭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领命而去,但跪在地上的马哈木三人却就没有那么的平静了。
互市,这是大明用来拿捏他们的命脉,现在朱瞻毫不犹豫的就拿出来用了。
虽然很老套,但不得不说这是最有效的。
“殿下,不可啊!”马哈木顿时急了。
“殿下,今年的互市才进行了一次,我们还指望着下一次的互市来充实储备以渡过寒冬呢!您不能就这么关闭互市!这会让很多人懂饿而死的!”
“那是你们的事情。”朱瞻用最平澹的语气说出了最冰冷的话。
“瓦剌,是大明的藩属国,虽然你们每年都会向大明朝贡,但大明也同样会给你们很多的赏赐,甚至比其他的藩属国都要多。”
“不仅如此,大明还跟你们开放互市,uu看书www.uukanshu.com 给你们提供渡过寒冬的粮食、衣物甚至是石炭,就连才刚刚弄出来不久的羊毛贸易都向你们开放了。”
“现在,因为你们的监管不力,让本雅失里这个贼子来往于大明、瓦剌和乌兰乌德如入无人之境,这让我根本看不到和瓦剌互市的意义在哪里。”
“有这个钱,本太孙觉得不如让我们大明的藩王多赚点儿钱,甚至都不如本太孙养一条狗,最起码还能在本太孙遇袭的时候帮着上去咬人。”
说完,朱瞻再也没有看马哈木三人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私人想法,因为他对瓦剌的那份图谋和厌恶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有这个更好用的理由在前面摆着,那别的就不重要了。
马哈木就算是知道这是他趁机发难也于事无补,因为他们是势弱的那一方,也的确是占了斡难河的草场,这个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否认?拿什么否认?他们曾经不止一次的偷偷越过斡难河去谷王的封地放牧,谷王虽然没有抓到过他们的人,但却也看见了他们在斡难河北岸放牧了。
现在否认,除了火上浇油之外没有丝毫用处。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是抓到真正的罪魁祸首本雅失里,这样一来也算是戴罪立功了,虽然大明免不了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压低瓦剌牛羊价格的事情,但也好过关闭互市。
第二就不用说了,那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选项。
不过,似乎也不是没有第三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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