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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款的家在哪?你领我们去守着!”汪家仁说着,将枪掖进裤带里。
事已至此,没有办法,孙德林只好把他们领到老北站后面一个居民小区,随便找一个从外面看很不错的楼房,用手往上面指了指:“喏,就是那个屋!”
孙德林指的是六楼,那个房间外面安着空调机,窗里一片漆黑。
孙德林给他们讲了那个“大款”的体貌特征,把这一切弄得像真的似的。
根据他的提议,他们在大楼附近找了几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分开守候,免得集中在一起容易暴露。
等了一段,孙德林又想捉弄一下汪家仁,把他支到人民医院去一趟,说:“二哥,你去看看那个被扎了两刀的娘们儿是不是在那里住院,因为她有个妹妹在那个医院当医生。要是‘大款’下了飞机直奔医院可就糟了,必须把情况弄个明白……
“那个女的姓什么,叫什么?”汪家仁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哎,这事还不好办吗?只要打听今天早晨肚子挨了两刀的那个女人,就是她了!”孙德林有点不耐烦。
汪家仁怕再被孙德林说“猪脑子”,加上他善于跑腿,此事也关系到自身的安危,便二话没说,骑上摩托车走了。
孙德林和汪家仁在那里一直守候到下半夜,也没看见那个“大款”回来,楼上那个有空调机的窗户一直漆黑。汪家礼问:“大哥,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消息没弄准?”
“很可能。”孙德林说。原本是虚构的事情,他正好用汪家礼的话借高下驴。“我们在绑那个女人的时候,她说她男的今晚坐飞机回来。”
“哎,你们怎能信她的话呢!”汪家礼为一贯精明的孙德林竟然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而感到惊讶,“在那种情况下,她能对你们说真话吗?”
“妈的,我们上当了!”
“现在怎么办?”
“撤呗……”孙德林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真对不起,把你们也折腾大半宿。”
不顺,太不顺了……事后,孙德林越想越窝火。这一切,归根结底在于自己没有一支手枪。既然汪家哥俩能买到枪,为什么我就不能也去买一支呢!
以前,孙德林为了买枪,曾和王文绪、汪家礼去过广东省的澳头、汕头,还有海南,但都空手而归。现在他决定,和孙德松再去广西走一遭。
临行前,他和孙德松在饭店包间里备上酒席,宴请汪家哥俩,向他们求教去广西买枪的“经验”。
走向边检站
汪家哥俩反复斟酌,从多方面权衡利弊之后,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应该支持孙德林买枪。
此刻,汪家礼也举起一杯酒,捧向孙德林:“大哥,小弟祝你此行一路顺风,马到成功!至于路线怎么走,到了那边怎么办,小弟一定献计献策,供你们参考。来,干!”
“借你吉言,干!”孙德林满面春风,就像他已经把那个东西买到手了似的,一扬脖儿,又干了。
宴后,汪家礼和汪家仁手指地图,向孙氏兄弟详细介绍了上次买枪的路线和经历,给他们提了不少建议。
准备妥当,5月的一天,孙氏兄弟带着3万元钱奔赴广西。他们抵达防城港东兴镇,在那里一呆就是半个月。狡猾的孙德林让孙德松和他分开行动,以免发生意外时两个人都跑不了。像青少年时代那样,他总是以庇护弟弟为己任,即使他们长大成人了也依然如故。
孙德林让孙德松到南宁去玩,自己以旅游名义找到一个向导,用身份证办了“中越边境地区出入境通行证”,和向导一起进入越南。他按照汪家哥俩指引的话,到xx活动,寻找走私枪支弹药的人。语言不通,交谈、办事很困难,幸亏有那个向导,人很机灵,对当地情况也熟悉,比较得力。孙德林见向导很可靠,就想:此行能否如愿以偿,就看这小子的了。他用小恩小惠笼络向导,然后向他提出了想买一支武器的要求,事成了给他500元钱。
“我在东北做生意,买枪是为了防身。”孙德林说:“这件事你一定帮助我办成!”
“好的,我一定尽力。”向导听说有500元的好处,办事变得更加爽快了。
果然,这个向导貌不惊人却十分了得,在当地路子很多,两天后,他就给孙德林拿来一支“五四式”,要价5500元。
这支手枪虽然比汪家哥俩买的枪贵出不少,可是孙德林还是当即买下了。多花点钱他不在乎。有了这支枪,回到沈阳可以抢到更多的钱。
哈,枪终于买到手了!夜深人静,孙德林翻来覆去摆弄那支枪,爱不释手。他想象自己把这支枪带回沈阳,面对汪家哥俩那种神气的样子;想象着自己将枪口对准那些“倒霉蛋”,逼着他们保命舍财的那种威风劲头……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越陶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可是,如果光有枪却没有子弹,那么这支枪不就成了一块废铁吗?
孙德林对向导说:“喂,你还得给我弄点子弹来!”
向导感到为难:“没有子弹呀!”
“可我得试试枪啊!不试枪,我怎么能知道这枪好使不好使呢?”
“好吧。”向导无可奈何妥协了,“我去试试看。”
孙德林知道向导有办法。这边的人都鬼得很,你不抓紧不施加压力,他就像条泥鳅似的滑脱了。
不出所料,向导拿来了子弹,一共7枚。
孙德林将子弹压进枪里,用手掂了掂。试枪是假,要来子弹是真。直到这时,孙德林才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
枪买到后,孙德林归心似箭。怎么才能带枪顺利通过边境检查站,是一大难题。临来时,汪家礼叮嘱过他,人、枪必须分离。这样,即使被抓了也能抵赖。
孙德林对向导说:“过检查站,你带着这个吧!”说着,用手指了指枪。
“那你……”
“我可以带子弹。”
向导面露不快,揶揄道:“你这个人呀,长得五大三粗的,实则胆小如鼠。过境的时候不搜身,什么事情也没有,怕什么哟!”
孙德林有些犹豫。是呀,好不容易把枪买到了,他实在不愿把这个宝贝疙瘩交给别人。
向导又说:“过境的时候,你只管走好了,检查站的人我都认识,熟得很。”
孙德林一想,也是的,几天前过境时,从边境检查站通过的人成千上万像流水,没看见把哪个人给拦住,发现了什么。枪,还是自己带着吧。
5月9日下午,孙德林和向导准备妥当,离开异国土地,一前一后地向边检站走去。向导在前,孙德林在后。那支“五四式”就藏在他的身上,压着子弹的。离开旅店前,他站在镜子前面左看右看,觉着什么毛病也看不出来,这才放心上路。
可是此刻,孙德林越是走近边检站,心里越是有点怕。他努力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在受检队伍中慢慢地移动着脚步,一点一点地走近了边检站。
然而,孙德林凭借敏锐的感觉,发觉情况不大妙。明明他离边检站还有一段距离,可是那几个武警战士总是不时就向他投来警觉的一瞥,然后迅速将目光移开了。也就是说,他们在密切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怎么回事,难道我露出了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孙德林想起身边的向导,可是一眨眼工夫,那个几天来一刻也没离开过他的向导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却不见了!
“老大”落网
不好!孙德林猛地一激凌,突然有一种预感:那个向导是不是警方的“线人”?
孙德林停住脚,不再往前走了,本能地向后面退去……可是,这样岂不更坏事吗?
正在孙德林忐忑不安地折腾的时候,几名武警战士向他奔过来了。
跑!这个字在孙德林脑子里一闪,两只脚飞快地奔跑起来……
“站住!”武警战士们在后面追赶,边追边喊。这是一群为了祖国边境的安宁而恪守职责不怕死的娃娃兵,他们即使已经知道前面那个疾步奔逃的东北大汉身上带着可以要人命的枪支,也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
奔跑中,孙德林用手向那支手枪摸去……枪是现成的,还压着子弹。按他的性格,回头一匣子扫过去,至少能抓四五个垫背的,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可是又一想,那样岂不把老三也坑了吗?这次来东兴,无论住店、办通行证,他们哥俩用的都是真身份证。我完了不要紧,老三不是也要“进去”吗?如果再把沈阳的事勾连起来,就更糟了。反正买枪不犯死罪,押我几年还可以出来,何必自寻绝路呢……
这样想后,孙德林收住脚步,站住了,转过身,高高举起双手……武警战士们冲过来,给他戴上了手铐,从他身上搜出了那支“五四式”。
孙德林从武警干部脸上那带着嘲讽的微笑中猜出,举报他的就是那个向导。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踏进了警方设下的埋伏。他们早已在边检站设下罗网,等着自己送上门来。
就这样,那支“五四式”在孙德林手里还没焐热,就被边防武警收缴了。
孙德林以走私武器、弹药罪,被东兴市人民检察院起诉至该市人民法院。
在南宁游山玩水的孙德松,一回到东兴就傻了眼。犯罪嫌疑人在刑拘审查期间不许会见亲属,孙德松呆了几天,急得抓耳挠腮却毫无办法,最后只身一人回到沈阳。
汪家仁、汪家礼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他们原以为,孙氏兄弟此去广西,未必能把枪买到;但是孙德林买到枪后却被边防武警抓了个现行,很出乎他们意料。没想到,在沈阳“黑道”上东打西杀了10多年的“老大”,竟然会在大西南边境栽了跟头。
汪家仁心里很慌,问汪家礼:“你说,他在里边能不能把咱们的事抖落出来呢?”
“我看不会。”汪家礼显得胸有成竹,“他那个人有脑子。买枪犯了,就案子说案子。他能再往自己脑袋上加罪名吗?再说,还有老三呢!他要是把我们供出来,老三跑得了吗?”
和汪家仁不同,在震惊之后,汪家礼产生一种很难说得清的复杂心情。他比汪家仁想得远,想得多。他暗暗庆幸,边防武警只抓住了孙德林,没抓住孙德松。如果他们两个同时落网,事情就可能变得复杂了。
他又觉得,孙德林“进去”,对他们来说反倒是件好事。让那个家伙在铁笼子里蹲几年吧,他们身边少了一个威胁。
不过,当着愁眉苦脸的孙德松的面,汪家礼还得装出一副同情、焦急的样子,不住地唉声叹气。
“我还得去广西。”孙德松说,“不管怎么样,我得去广西活动活动,把大哥救出来!”
“能判多少呢?”汪家仁问。
孙德松从皮包里取出一本《刑法》,说:“我买了一本这个,新的,从去年10月1日起施行。”他迅速翻到折叠的那一页,说:“走私武器、弹药罪放在第三章‘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罪’里,第二节第151条是这么规定的:‘走私武器、弹药、核材料或者伪造货币的,处7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情节较轻的,处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汪家礼将那本书要过来,翻看着。
这几个匪徒过去杀人抢劫,无恶不作,何曾想到过法律?今天,出于对落网同伙命运的关切,他们居然也琢磨起《刑法》的条文来了,真是绝妙的讽刺。
汪家仁用手摸了摸秃顶,皱着眉头说:“这上面说的好像都是些‘活动话’呀!前面说判‘7年以上’,后面又说判‘3年以上7年以下’,到底按哪个判呢?”
孙德松说:“我大哥应该属于情节较轻的。他没等过边境检查站就被抓了,而且没有拒捕,态度也好。我估计,往最坏说不能超过4年。”
“那也难说呀!”汪家礼又叹了口气,心里却在兴灾乐祸,“法律还不是由人来执行吗?要是‘老大’在里边不老实,打人啦,越狱啦,把警察或者法官得罪了,多判几年也不一定!”
越看越像的重点嫌疑人
这一说,孙德松更急了:“不行,我得赶快去广西,把大哥救出来。二哥、三哥,我这来来去去,到那边上下疏通打点,干什么都少不了用钱,你们借我点吧!”
一提借钱,汪家哥俩都不吭声了。
他们心里清楚,要把孙德林营救出来,谈何容易?那不过是说说而已。钱借出去,无异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们两个爱钱如命,加上与孙德林不和,怎能舍得往他身上花钱呢?汪家礼想,当然,如果能把孙德林救出来,他干几个案子,也就有钱了。但问题在于,汪家礼并不希望他早出来,多关他几年才好呢。
汪家仁说:“老三,你知道,我这人拉家带口的,日子过得挺紧巴。再说,我这人手里也放不住钱,有钱就花……”
汪家仁爱嫖,钱都花在小姐身上了,孙德松是知道的,孙德松把脸转向汪家礼。
汪家礼原想也用一番“哭穷”的话婉拒,后来一想,既然二哥这样说了,自己
就不便和他同样一口拒绝;倘若一毛不拔,几年后孙德林放出来,会来找麻烦的。这样想过之后,他才说:“三弟,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老大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不管。怎奈我也拿不出来多少,手里还有3000元钱,是我准备做买卖用的,你有急用,就拿去吧!”
区区3000元,无异于杯水车薪,但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孙德松从汪家礼手中接过那3000元钱,心里不禁一阵酸楚。俗话说:人走茶凉。汪家哥俩本来就和大哥关系不睦,日渐疏远,现在落难西南吃了官司,他们躲犹不及,哪能再往他身上粘呢!能借出这3000元就不错了。
孙德松四处筹款,把亲戚、朋友搜了个遍,凑得4万元钱,再次去了广西。
孙德林走私武器、弹药一案,经东兴市人民法院审理,于1998年11月30日以(1998)东刑初字第32号刑事判决书判决,认定孙德林犯走私武器、弹药罪,处以有期徒刑5年,并处罚金3000元。
宣判后,孙德林不服,以其有认罪态度好的从轻情节及原判量刑过重为由,提出上诉。防城港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该案进行审理,于同年12月29日作出终审刑事裁定,认为:原审根据本案事实、情节量刑适当,被告人上诉理由不成立,不予采纳。原判认定事实清楚,定罪准确,适用法律正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故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终审裁定宣布后,孙德林被押解到宾阳县廖平劳改农场砖厂服刑。
在总指挥部直接指挥下,沈阳市公安局“3·8”联合工作组的侦察员们兢兢业
业地工作着。
他们到案发现场开展调查,向被害人家属和目击者了解情况;
他们到皇姑车行等重点地区和场所化装侦查,到群众中了解情况;
他们不放过每一个涉枪线索,抓住不放,一查到底;
他们在局机关和交警支队协助下,清查摩托车牌照,重点摸查红色两轮摩托车……
线索是纷繁的,工作量是巨大的,压力是沉重的。但是,联合专案组的同志牢记上级党政机关的嘱托和全市人民群众的期望,把压力变成动力,不分严寒酷暑,夜以继日地工作着。到1998年2月中旬,列出全市符合年龄段等工作条件的嫌疑人86万人,重点嫌疑人2.3万人。其中,采纳掌纹1.5万枚,排查去向不明的重点人员332人,查获涉枪案件线索30多件……
联合专案组围绕主要嫌疑人开展了深入细致的重点侦查,阎令旭就是其中的一个。
一天,联合专案组从皇姑车行获得一个线索:在“11.9”杀人抢劫案发生的当天,一个因盗窃被判长刑的犯人,戴着摩托车头盔,在车行的高档车市场里转来转去。认识他的人和他打招呼,他没理睬。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就发生了南市阀门销售门市部杀人抢劫案……
一个被判长刑的犯人,怎么会出现在车行里呢?他既不卖车也不买车,到车行干什么?撇开“3·8”串案不说,也要把这个人查一查。总指挥部对这一线索十分重视,要求联合专案组对这个人抓紧调查。
经查,那个神秘人物名叫阎令旭,34岁,身高1.72米,原籍黑龙江省鸡西市,原住皇姑区。该人曾在某劳改支队当看守员,1989年参与团伙作案偷盗汽车,被判20年徒刑,1995年3月15日越狱潜逃。此人会开车,会打枪,胆大手黑……
当有人在车行看见这个阎令旭时,不久便发生了南市阀门经销门市部抢劫案;当他的踪影在沈城消失后,“3·8”串案在一段较长的时间内没再打响。还有,阎令旭的原籍鸡西离生产“11.65”手枪弹的11军工厂也很近……这些都使人感到,这个阎令旭似乎与“3·8”串案有着某种关系。
阎令旭的各方面情况越看越像“3·8”串案团伙的成员,总指挥部要求联合专
案组对他开展重点侦查,后来发出了抓捕他的指令。联合专案组围绕阎令旭及其接触关系,在市内并赴外地开展侦查,做了大量的工作。
加大侦破力度
刑事侦查工作中,嫌疑人“越看越像”案犯这种情况是经常出现的,也是正常
的。在没有最后确认案犯之前,谁也不能将哪个重点嫌疑人轻易地排除,予以否定。
如果仅有一个阎令旭倒也罢了,联合专案组经过筛选、分析,对一个又一个类似阎令旭这样的重点嫌疑人开展侦查。每一个嫌疑人的侦查从一开始都充满着破案的希望,可是结果却总是相反,不是否掉了就是没有结果,希望一个接一个地破灭了。
鉴于“3·8”系列案件串并的6起案子所侵害的目标,分析犯罪分子主要是从有
大宗现金交易的场所选择对象,然后尾随伺机作案。根据这一规律,市公安局要求市内5区分局把皇姑区车行、和平区南二和南五批发市场、沈河区五爱市场、铁西区中国家具城、东陵区南塔鞋城等处作为侦控“3·8”串案的重点阵地,指定民警和协勤人员落实监控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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