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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河峰藏书阁第七层,陆三刀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名为《北魏名酒赏析及偷盗手法》的奇书,心中也在这时打好了腹稿,想着有朝一日有机会去到北魏要怎么活学活用的将这名录上记录的美酒一一夺来,好好尝个鲜。
而就在这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落在那书籍上的目光被她收了回来,她抬头看向头顶,双眸缓缓眯起,狭长的眼缝中闪烁出耐人寻味的光芒。
她侧头看了看身旁,不远处蒙子良正抱着一本名为《出剑姿势与天气因素及对应看客角度对剑客帅气程度影响分析》。
看着蒙子良那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样,时不时还得伸手比划两下的架势。
陆三刀的脸色不由得一黑,心底嘀咕道:“这家伙,比我还离谱。”
但她也没有心思去管蒙子良那奇怪的癖好,只是在确认对方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后,转身便迈步走向了通往第六层的台阶。
……
她迈过台阶,方才走到第六层,一位身着红衣的老人已然负手站在那处,笑眯眯的盯着她,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但陆三刀看见了对方,脸色却有些不悦。
她走到了老人的跟前,瞪了对方一眼道:“第九层……你当真让他进了!”
她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质问的味道,似乎对于对方的这番决定有些不满。
牧南山的眉头一挑,笑问道:“怎么?怕他死在里面?”
陆三刀无心理会牧南山语气中的调侃,她自顾自的走到了牧南山的一侧,提起一旁的酒坛仰头便饮下一口:“他才三境,年纪也不过十八岁,你觉得他能承担得起这些吗?”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他不行?更何况,如今这情况下,你觉得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吗?”牧南山却反问道。
这个问题,让陆三刀提起酒壶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旋即她又看向牧南山困惑的问道:“我不明白你和徐瞎子到底看重他哪一点?就因为他是武陵城出来的人?”
牧南山笑了笑,踱步言道:“武陵城、烛阴、宋归城再加上一个赵念霜,其实这里面有很多值得玩味的东西。”
“玩味什么?你和徐瞎子,两个人都一把年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嗝屁,怎么说话还是喜欢遮遮掩掩,你就不怕,哪天你们两眼一闭双腿一蹬,撒手人寰了,这些秘密啊,机锋啊,就全都被你们带到棺材里去了。”
“本姑娘可没有心情去琢磨你们的秘密,到时候我可就不管这烂摊子了!”陆三刀很是不耐烦的言道。
“要说,你就赶快好好的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要是不说,咱们就一拍两散,你继续当你的逍遥峰主,徐瞎子继续报仇,我呢,就去北魏,把那本名录上的好酒喝够个!管他娘的天塌地陷,洪水滔天,大家都别活了!”
也不知是不是陆三刀的威胁起了作用,听闻这话的牧南山顿了顿,旋即言道:“好吧,长话短说。”
“那孩子可能是……一位古神!”
噗!
随着牧南山这话出口,陆三刀嘴里的酒水顿时喷了出来,撒了老人一身。
“怎么可能!?”陆三刀却没有心思向一脸无辜的牧南山道歉,而是神情骇然的追问道。
“而且他如果是古神的话,你怎么敢把那东西交给他的?”
“你疯了吗?”
面对陆三刀态度急迫且一连串的追问,牧南山有些委屈巴巴的伸手擦去自己脸上的酒渍,说道:“不是你让我不要打机锋的吗?这就是我能猜测到的,可能的真相。”
“证据呢?”陆三刀再问道。
牧南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言道:“我说过了,武陵城、赵念霜、烛阴还有当年去到武陵城的那支,宋归城带领的西洲剑甲!”
陆三刀眨了眨眼睛,困惑道:“不太懂……”
“这不就得了!我要好好和你说,你非得让我直切要害!直切要害,你又要刨根问底!”牧南山就像是终于寻到了机会一般,在那时大声的嚷嚷了起来,语气不善,怒气冲冲。
陆三刀缩了缩脖子,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理亏,她的声音顿时小了下来,嘀咕道:“我这不也是为了……为了仔细了解一下,日后执掌巡天司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提及此事,牧南山脸上的神情却忽然一黯,他言道:“执掌巡天司……如今的巡天司把咱们三个算上都不见得还能有十个活人,说执掌,倒不如说是保留一丝火种,这与其说是一种机缘,倒不如说是一种诅咒……”
听闻这话的陆三刀也收起了脸上的嬉笑之色,神情变得复杂了几分:“可是,既然是诅咒,就这样让他背负,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这个问题同样让牧南山陷入了沉默。
老人叹了口气:“天悬山已经不安全了,手札不能放在这里,那是巡天司唯一的火种,而这么多年来,能够带走它的可能的人选,只有它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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