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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使无法连接灵穴?”赵杜氏一时惊疑,“听大师的口气,另有的葬冢不仅会使怨气溶入龙脉大运……还会使大师无法将灵穴与双龙池连接?”
智苦点了点头,“但从夷门山葬冢不仅遮了太祖皇帝功德祥气回归,还使怨气无法剥离……老僧但猜另有的葬冢也会有双重作用。”
赵杜氏顿然脸色暗沉,沉言片刻,言道:“此下已有怨气溶入了龙脉大运,但若使灵穴与双龙池相通,那日后承泽的帝王是否也会行佛难之举?”
智苦知晓赵杜氏担心所在,闻言淡淡一笑,“不会,夫人应是知道双龙池是为‘火风灵运’,只是与龙脉的‘地水灵运’相济,其中溶入的怨气与之并不契合,届时自会将怨气排斥而去……夫人莫要担心会有佛难之事祸及两位公子身上。”
赵杜氏心头一松,略一迟疑言道:“何谓灵穴气象最弱之时?”
“天有三垣,紫微、太微、天市,以星象术法来说,紫微垣是为皇帝所居的大内宫城,太微是为朝堂百官居位、而天市是指坊间百姓。这龙脉大运是为民心所聚,倘若天市诸星有荧惑凌犯,便是灵穴气象最弱之时。”
“那大师可是知道荧惑何时会凌犯天市诸星?”
“是在明年初秋之时。”智苦唱诺一声佛号,又道:“老僧为使佛劫不复重生,却是费了不少心思去研究堪與之法,清楚了其中厉害关联才会入手。”
“布阵之人使怨气溶入龙脉大运,是想让老僧明白,即使护道人、应劫帝王有失,依然可使日后承运的帝王行佛难之举,其用意是逼老僧放弃消劫……”
“但他却是未料到有双龙池的出现,却是可以不用夺取灵穴,且可利用灵穴转输龙脉灵气,得成偷天换日之举。”
智苦言语一顿,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赵杜氏,略一沉吟,又道:“老僧今日寻来,是为告知夫人,此下迫不得已是要对江大人动手。此事的厉害所在,也为坦言相告……”
“倘若夫人仍尽心尽力相助,即使老僧所谋无法如愿,日后定也会消去夫人一家的反噬之难,且会寻出一处福泽绵长宝地,使赵家子孙受益。”
但知有人布阵阻住了灵穴与双龙池连接,赵杜氏却是生了悔意,此下听出智苦言有威胁,心头一凛,“当日老身踏入龙脉之地,已是决定与大师共同进退,之所以未让大师对江大人动手,实也是因犬子未为得势……”
“江大人有失,当今皇帝身边必是会换了亲信,若是争权夺利之辈,恐是会使犬子受到打压。而江大人心怀天下百姓,有顾全大局之念,日后起事之时,利用得当……想是会大为帮助。”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夫人大智之人,所谋之策老僧也是明白。”智苦点头道:“是故对江大人动手,老僧未存取其性命之心,只是想读其记忆,寻出护道人及葬冢所在……”
赵杜氏心头一喜,“那要老身如何行事?”
“老僧昨夜暗中探得他身边有明无僧人相护,是故未为动手……”
“明无僧人相护?难道以大师之力也不是对手?何况还有智光大师及令徒……”赵杜氏一时惊疑。
“夫人也知那洛阁主自断心脉之事吧?”智苦摇头苦笑,“以老僧的武学修为,胜那明无是可做到,但要取他性命,却也不易,江大人但知我寻他用意所在,届时定会逃脱而去。”
“而倘使带上智光师弟,江大人立马会知晓厉害,但想会如洛阁主一样自断心脉……故而老僧不敢冒险。”
“那大师的意思?”
“老僧来时的路上,听闻大周皇帝返驾开封,想必大公子也会回来,到时打探江大人的行踪应是容易,若是知晓那明无僧人未在他身边,通知老僧便可。”
赵杜氏略一迟疑,“自袭击别院长老之后,智光大师却是未在这佛堂驻留……那到时如何通知大师?”
智苦微是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块绿色玉佩,言道:“此玉佩是老僧多年随身之物,日后夫人若是有事寻老僧,只需凝神静气将它握在手心十息之数,届时老僧被会感应到。”
赵杜氏脸显惊疑之色将玉佩将过,“老身记下大师的吩咐,但有消息,立时便与告大师。”
……
五月初三申时三刻,赵匡胤一回到府中,便是将赵杜氏请到书房,待赵杜氏落座后言道:“未时,江大人与那明无僧人去了殿前司衙门寻了孩儿……让孩儿选出一百名善射的营卫,随书院的武先生、华先生行事,孩儿但猜应与葬冢有关。”
赵杜氏闻言沉吟良久,方是言道:“你可是知晓他们要去往何处?”
“江大人持有圣上密诏,孩儿未敢打听。”
赵杜氏点了点头,“他们所行之事或是与葬冢有关……但也有布局查岀我等的可能。”
“哦?!”赵匡胤疑道:“前两日圣上还授孩儿为殿前都指挥使,加检校太保……当无可能有见疑孩儿之处。”
“你可知为娘让智苦大师出手袭杀翁长老一众的用意?”
赵匡胤略是一愣,沉吟片刻,“是为孩儿洗却嫌疑?”
“不错,刘长老、书院赵先生接二连三出事,且都是在神虎营中,加上洛阁主之事,以江先生他们之智,想是对神虎营之人会大为怀疑,尤其是身为统领的你……”
“是故为娘在得知留京的神虎营卫与诸长老,要开赴阵前,便是让智苦大师出手。而那时你身在寿州,自然是不会知道神虎营卫离京之事,翁长老他们遇袭之事自不会怀疑到你……同时也使圣上、江大人、楚先生对刘长老,赵先生之死的嫌疑转到了京城中的官员身上。”
赵杜氏言语一顿,望着赵匡胤,“可知他们何时起身?”
“听闻是亥时……”
“若武先生他们此行真的是去保护葬冢,是为长远之事,以江大人的身份,决然不会随行同去。”赵杜氏沉吟道:“但不管真假与否,为娘料想他们最终目的是要引出智苦大师,如此一来,那楚先生、明无大师应会暗中随行……”
赵匡胤略一迟疑,“但以楚先生之智,应不会不防范江大人的安全,当会留有后手,或许他们假装外出,届时反杀回来也未可知。”
赵杜氏闻言沉思片刻,言道:“以智苦大师的神通,楚先生他应也是知道……若要使智苦大师入局,也是有个葬冢之地方可,为娘但猜楚先生他们不会使回马枪。”
“那娘亲可是要通知智苦大师?”
“若楚先生未留人手相护江大人,你认为江大人会宿在何处?”
赵匡胤略一思索,言道:“别院诸长老再世之时,会去皇宫相助防范,纵使智苦大师了得,诸长老加上宫中护卫,恐也是难以得手。而此下诸长老已死,武先生、华先生又带营卫离去,宫中只有五位神念境好手,但想江先生不会宿在宫中……”
“不会宿在府上,也不会宿在大内宫中……”赵杜氏沉吟之中,突是眼神一亮,言道:“那他会不会宿在高平郡主府上?”
“郡主府?”赵匡胤顿然一愣。
“听闻洛公子师兄妹也是住在郡主府上,江大人去郡主府落脚倒是大为可能。”赵杜氏言道:“此下方是酉时,为娘去通知智苦大师前来行事,应是来了及……”
“母亲是要让大师他们今晚行事?”赵匡胤一时惊疑。
赵杜氏点了点头,“对于武先生他们是否真的是去护冢,去往何处……只要智苦大师读取江先生的记忆便会知晓,无须去跟踪他们。此下重要之处是江先生的行踪所在,即使猜断错误,他未在郡主府中,却也不会使人怀疑到我等的身上。”
……
戌时三刻,楚南风与江秋白二人潜入郡主府的东跨院之中,却是使厅上闲聊的洛逍遥、萧慕云、林婉真三人大为惊喜,待三人见礼之后,楚南风笑道:“这东院可是还有空房?”
洛逍遥心下一喜之中,萧慕云言道:“师兄宿在这厅屋的右边,左边的厢房是为空房,师父若是要落脚为用,弟子这就去收拾一番……”
“为师有要事需离城两三日,是你江师叔暂时落脚为用,你三人切记勿使任何人知道。”
洛逍遥三人一时惊疑,却是未敢见问原由,闻言互视一眼,齐声应道:“弟子遵命。”
楚南风与江秋白相视一笑,便是与江秋白行出厅堂,进入左边厢房,却也未为点燃灯火。
“待武师父他们出城之后,穆前辈与明无大师会先在暗中随行,我会在城南停留一柱香时光,若是有所变数,师弟但记得要放出响箭。”
江秋白笑道:“我此下落脚郡主府,除了逍遥三人却是无有人会知晓,师兄且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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