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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位墨修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到都可以做她的儿子。
当着人家的面,重新揭开她此生最羞于启齿的事情,再加上念兹在兹的仇人就在门外,令她差点失态,只能强行克制情绪。
风沙叹了口气:“不讳言,赵老临终之前托嘱我照顾他,我也郑重地应下了,所以我现在确实很为难。我不想对赵老食言,不可能允许你们杀了他。”
飞歌面露失望之色,心道你才多大一点,哪里能够体会这件事所积郁的怨恨有多么深刻,仅凭你对一个死人的承诺就可以抹杀掉吗?
身为墨修,居然掂量不出孰轻孰重,分不清楚是非对错,实在令人大失所望。
斩邪握拳颤抖,心道这次跟飞歌过来就是个错误。为什么我要报仇,还要经过这个黄口小儿的允许?他哪里能够理解我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和煎熬。
风沙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轻声道:“他不日将会就任申州朱雀的司务主管,负责催督汴州、申州、江城一线的货物往来,以及安全保障。”
斩邪终于难掩怒意。
飞歌拂袖道:“告辞。”
两人相当尊重墨修,哪怕对风沙倍感失望,甚至倍感愤怒,毕竟没有当面驳斥。
“两位请先听我说完。”
风沙叫住道:“正因为这是个肥得不能再肥的肥缺,所以必须严加监督。我拟借调两位分别充任申江线巡风使及副使,全程监察,贴身督厉,只向我负责。”
飞歌眼睛蓦地一亮,忽然发现这个这位年轻的墨修好像有点智慧,并非什么事都不懂。
斩邪则难掩激动的神色。
凭着巡风使的职权,她和飞歌不仅可以合情合理地把赵进折腾得死去活来,甚至可以合情合理地把人给弄死。比如放任贪污,再来个先斩后奏之类。
风沙扫视两人一眼,挑眉道:“但是仅限于监察督厉。不允许他有任何伸手的机会,但凡有贪污行为,你二人与他同责。所以必须时刻警醒,千万不要放任。”
他不允许赵进被杀,所以用连坐的方法,把这条路给彻底堵死。
如果两人真的恨到要跟赵进同归于尽的程度,那么说明赵进确实罪该万死。
因此导致对赵重光食言的话,他认了。
飞歌肃容道:“身为墨门弟子,绝不会因私废公。”
就差直接指着风沙的鼻子说: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斩邪脸色微变,不情不愿地道:“我虽然恨他,也不至于公报私仇。”
风沙正色道:“我相信两位不至于此,但是分明权责,是我作为玄武观风使的责任。两位当谨记,有权亦有责,滥权者惩,负责者受。”
飞歌和斩邪不由相视一眼,而后一齐躬身道:“谨受教。”
两人忽然发觉这位看似年轻的墨修好像并不想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是已经隐约感觉到人家看事情似乎比他们要深要远,倒是他们好像太浅薄了些。
飞歌犹豫少许,小声道:“我和斩邪常年修行,对实务不甚了解,还要请教墨修,如何监察督厉呢?”
风沙笑了笑:“两位肯定都会射箭,我且问问你们,射中标靶的关键什么?”
两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下子把岔到射箭上,心下颇为不解。
斩邪沉吟道:“眼利手稳?”
飞歌摇头道:“应该是养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斩邪转眸凝视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风沙失笑道:“都不对。首先你得意识到标靶的存在。”
两人皆是一呆。
“只有先意识到了,才会去看,才会看到,才会瞄准,才会拉弓,才会中的。如果没有这个前提,你想往哪里射?又想射什么?”
风沙歪头道:“你都没有意识到标靶的存在,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拉弓射箭?”
斩邪似懂非懂,飞歌若有所思。
风沙又问道:“我再问你们,人什么时候无所不知?”
斩邪咬唇摇头。
飞歌思索少许,也摇头。
风沙含笑道:“当你意识不到自己无知的时候。”
两人微怔,皆陷入沉思。
风沙又问道:“人什么时候认为自己是对的?”
飞歌轻咳一声:“当你意识不到自己错在哪里的时候。”
“聪明。”
风沙赞道:“以上种种,我是想说明一个道理:行事第一要务,探索。屈原离骚有云: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说得则是为人第一要务,求索。”
两人相顾而视,不禁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风沙微笑道:“当然,意识到不一定看得清,看得清也不一定射得准。器具和能力并非不重要。不过,这必须倚靠你们自己了,我恐怕没有工夫仔细教授。”
飞歌和斩邪行礼拜道:“我们已经受益匪浅,不敢再劳烦墨修。”
这一拜真心实意,不再仅仅因为风沙是墨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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