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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清岳掌门道:“这第一层之内,都是本门的入门剑法,此层剑谱不禁弟子观视抄阅,各峰也皆有副本,你既然都研习过,这第一层看来不能让你留恋。”清岳掌门涉阶梯而上,将应飞扬引到第二层。
方入第二层,应飞扬眼前一亮,第二层宽敞许多,却是一本书册都没有,反而堆着书画,雕像,花木,盆栽,山石,乃至任何不该出现在经阁的稀奇古怪事物,便如应飞扬身边的那个大水缸。
这水缸毫无稀奇,放在任何人家都是毫不起眼,但却偏偏被摆到经阁,而这便令人不解了,而更奇的是,水缸中的水如同正被人搅动一般,打着旋的转动不已,应飞扬盯视许久,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应飞扬难掩好奇,伸手要触摸水面。
却被清岳掌门一把抓住,道:“若第一层算有字的剑谱,那这层便是无字的剑谱,你眼前的水缸,是门中第十七代掌门无争子创太极缠丝剑时留下的,他剑成之日,已剑搅动缸中之水,其后历经三百年,缸中之水仍转动不休,以你悟性若伸手入水,获能有助加深对太极缠丝剑的感悟,追上无争子掌门当年境界。”
应飞扬悻悻收手,接道:“但若伸出手,便算是我挑了这本‘剑谱’了,之后就无缘再索要《太易数经》了,没错吧。”
“你到聪明。”清岳掌门点头赞道
“如此那就算了。”应飞扬轻叹一声,便拔足离去,不在留恋那水缸。但周遭事物又接连映入眼中,这幅书法铁划银钩,纵横开阔,雄浑劲力入木三分,暗藏大巧若拙,磅礴无匹之剑,那副书画寥寥数比,已画出山水神髓,笔法虽轻质淡雅,却隐有吞吐山河的气概,定有以点见面,意境深远之剑。这瓶插花将梨花,桃花,梅花数种不同时间花卉插于同一瓷瓶,花色虽繁杂,却不显丝毫浓艳,反而有浑然天成之感,隐见天成地就,任性自然之剑。
应飞扬如穷鬼入宝山,几次险些忍不住驻足细看。一咬牙,决定闭眼而过,再不看一眼。
但方闭眼瞬间,却有一个雕像吸引应飞扬注意,那雕像白玉雕成,足有生人大小,雕刻的是一个拔剑而舞的丽质女子,雕刻之人落刀定是流畅灵活至极,是以女子的发丝若飞,衣衫也似是微微颤抖,玉雕虽是死物,却如活人一般灵动。
但真正吸引应飞扬的是所雕女子面容,女子尖尖脸蛋,双眉修长,嘴角微微上弯,带着点哀愁的笑意,竟与谢灵烟有五分相似!
身侧烛光闪动,玉像女子双目神光变化,好似一瞬间活转过来,眼光中含情脉脉,带着如水的温柔,似是情意深挚,却也暗藏一丝神伤。
若是细观雕刻时落刀手法,结合女子拔剑而舞的神意,定能得出一套有情之剑,但清岳却向前一步,挡住应飞扬视线。神色闪过一丝黯然道:“这个雕像是这层中最新的一项作品,但雕刻此像者非是本门中人,也不以剑法著称,甚至连正派人物都算不上,你若看得久了,定会意乱神迷,癫狂失控,还是莫要再看了。”
清岳掌门似是伤怀,但应飞扬仍按捺不住问道:“掌门,不知这玉像所刻的那位女子是何人?”
清岳掌门长叹一声,道:“已死之人。知你心中疑窦,但像中之人早已化作尘土,你便不用再提起,已惹她人伤心。”
“是了。”应飞扬心中暗道:“这雕像放在这里,就算一般弟子没见过,商师姑、谢师伯还能没见过么?我能看得出她与谢灵烟相似,他们自然也看得出,他们既然没提起过,便意味着不想让人深究这雕像的故事,那我又何必费心探听别人隐私。”
想通此节,再看雕像那温润如水的眼光,心里笑道:“我师姐那疯丫头可没有这么温柔的眼神。”说罢,再不看一眼,随着清岳步伐步上三层。
入了第三层,内种格局与一层相似,皆是书架纵列,书卷密密麻麻排放,但此层霉潮之气更重,内中书卷也多带着一层浮灰,应是很久未曾有人动过了,再细看书卷,也不再是剑法,而是术法仙诀,阴阳五行,机关阵势,医药占卜。。。。。乃至儒家经史子集,佛家经文教义,林林总总,无一不有。
此层皆是外门杂学,而凌霄剑宗主张一剑破万法,弟子皆专精于剑,无心他顾,也难怪此层书卷少有人动。
清岳掌门道:“此层所藏之书包罗万象,来源也不尽相同,有些是门人游历天下所得的奇书异典,有些则是其他门派赠与。便如你索要的《太易数经》,便是皇世星天所赠,后来皇世星天没落,内中典籍被焚烧一空,我们这本《太易数经》反倒成了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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