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不想我来,就把窗户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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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不想我来,就把窗户关紧
将军府上娘亲的画像大都是在四十岁左右的时候画的,娘亲随着爹爹四处征战,磨砺了美人面的同时也让身上的气质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英气飒爽。
现在这样青涩的年纪,七皇子李纯……倒是和娘亲有几分神似。
白羡鱼想的出神,手无意识地摩挲怀里的画,等她皱着眉抬头的时候,谢行蕴和白景渊,以及正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
她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愣神的时候一直在盯着谢行蕴。
这会儿谢行蕴脸上的笑怎么都藏不住,慵懒而意气,看不出方才显露出的半点凌厉疏离,连高高束起的马尾垂着的弧度都洋溢着愉悦。
白景渊的脸色和他天差地别,眉心皱起,正待开口的时候,少女兔子一样蹦起来跑掉了。
“……”
谢行蕴笑出了声,支着下巴凝视着她的背影,眸中饱含宠溺。
白景渊与谢行蕴共事这么多天,还是第一回见到他笑出了声音,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家甜甜软软的妹妹对着一个少年露出少女怀春的表情。
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突飞猛进,难道是因为那件事?
等他再看向谢行蕴时,后者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剑眉锋利而凛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怒自威的气场令得堂内的气氛又严肃非常,底下趴着的奴仆和官员惊叹于这位年轻上位者的变脸速度,而一早就被暴击了的萧正已经习以为常。
谢行蕴表面严肃,可实际上在看到白羡鱼回来之后,心思便有些偏了。
想抱她,握着她的细腰亲她,小鱼儿柔若无骨的手会软软地揽住他的脖子,被吻地七荤八素的时候,她瞧着他的眼神媚眼如丝,清甜的呼吸萦绕在他们的唇齿间,气息交融……
他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紧。
“谢行蕴。”
谢行蕴微顿,“嗯?”
白景渊叫了他几遍,少年才优哉游哉地转头,面上不见任何心虚。
即便这样,白景渊想都不用想,出神肯定是在想他的妹妹。
谢行蕴自然也知道,但也没有解释什么,收了收心,一切继续,只有他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他们才能尽早回京都。
白羡鱼跑开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她刚才应该淡定地把头转过去,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才对——她本来就不是因为看他看呆的。
她暗自懊恼,可更多的是羞涩,就好像大庭广众之下和谢行蕴表明了心意一般。
走了一段路,那种浮躁又让人脸热的情绪就淡了下来,往常热闹的郡守府此刻尤其安静,黑压压的天加重了沉闷的感觉。
这个府上的男主人死了,气氛沉重到了顶峰。
江淮瑜若是被人毒害了的,那郡守府上的人就是最有嫌疑的,白羡鱼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她遇到的所有人,脚步慢慢放慢。
到了院子里,绿珠迎上来:“小姐,黄姨娘晌午就来了我们院子,现在还坐在那等您呢。”
晌午到现在起码过了两个时辰了,她来找她干什么?
“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没有,她说是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当面和您说。”
白羡鱼点了点头,示意她了解了,进门的时候她把画卷给了绿珠,嘱咐道:“挂在我房里,小心些。”
绿珠点点头,展开画卷,惊讶道:“小姐您这是去请人作画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小姐身上的衣服明明不是这一套。
白羡鱼目光软和,“这是我阿娘。”
绿珠面色划过一抹惊艳之色,又看了一眼,笑着夸赞道:“夫人真是国色天香,难怪能生出小姐和几位公子这样的人间绝色。”
白羡鱼心情愉悦,小心地摸了摸画道:“好了,你快去挂好吧,不要弄坏了。”
绿珠快速点点头。
黄绮衫在白羡鱼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了,目光深邃复杂,手上的茶一直端着却一口未喝。
白离自打白羡鱼进了院子就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白羡鱼坐在她的对面,白离给她倒了一杯茶。
黄绮衫看了一眼白离,白羡鱼了然道:“直说吧。”
黄绮衫定睛瞧着她,“我知道凶手是谁。”
白羡鱼顿时认真起来,“谁?”
黄绮衫笑了笑,不顾他们探究的眼神:“我。”
霎时,周遭的声音湮灭,白羡鱼瞳孔微缩。
白离迅速戒备起来,长剑“叮”地一声出鞘,在少女身后像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
黄绮衫淡声道:“不用害怕,既然我来找你,就是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你为什么不和我哥哥和谢行蕴说,而是来找我?”白羡鱼只是意外,但并不害怕,她意外地是黄氏看起来无欲无求,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黄绮衫道:“我知道他们迟早会查到我的头上,左右不过一个死,自首的原因是因为我家中还有亲人,若是白姑娘你垂怜我,便帮我安置好我的家人,可以吗?”
白羡鱼想到之前和海氏去甫江边时看到的景象,面色微冷,“江淮瑜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
就她看到的而言,江淮瑜是个好官,从某种程度而言也是个好丈夫,为人谦和有礼,简朴节约,黄氏为何要这样做?
黄绮衫不急不缓道:“他不爱我。”
白羡鱼皱了下眉,“就因为这个原因?”
“不然呢。”黄绮衫阖着眼皮道:“他是个疯子。”
少女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地疑惑,像是不解。
“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府上的所有人都长得很像么?”黄绮衫抿了口茶,平静道:“我们不过是他缅怀亡妻的代替品而已。”
“我们每个人都代表了海韵儿的一面,也就是他的妻子,比如我,他说我长得很像海韵儿生气不理人的时候,日日年年,我便忍受不了了。”黄绮衫说的轻描淡写,不知道是个性使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仿佛在和白羡鱼讨论天气一般。
白羡鱼敛了下眼皮,“那包裹里面包着的是什么?”
黄绮衫微微一顿,目光轻闪,“毒药。”
“现在在哪里?”
“已经销毁了。”
沉默良久,白羡鱼点头:“我会和他们说的,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吗?”
“没有了。”
白羡鱼便让人带了她离开,就在她打算好好理一下思绪的时候,又一道女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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