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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老夫真的想让人把你的脑袋剖开,看看里面究竟装得是什么东西。”
“这三省六部的想法明明从未出现过,但为何老夫读来却意外的感觉完善,就好像真的在某个国家中实行过一般,真是奇哉怪也。”
把三省六部制的蓝本丢给了蔺相如,李建就施施然的离开了。
如果隋唐版的三省六部制不行,那李建还有宋朝的多宰相虚三省制度,明朝的内阁六部制,乃至清朝的军机大臣制度……
总之,要啥有啥,一个不行就换一个。
就让老蔺头疼去吧。
想必,蔺相如一定会对“赵国新制度的顶层设计者”这个必将载入史书的头衔感到满意,并为此而鞠躬尽瘁的。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李建不由叹了一口气。
“如此喜欢将好名声拱手让人的本侯,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啊。”
几天后,另外一件对国际形势并无影响,但在赵国中颇为令人瞩目的事情发生了。
结婚有六礼,李牧和李婉之间的昏礼已经走到了请期这一步。
婚期定在了两个月之后。
至于什么同姓不婚的原则,那都是用来约束没有权力的小民。
即便是几百年前的春秋时代,国君们和亲姊妹胡搞瞎搞甚至生子继位的乱伦闹剧都出现过。
和那些闹剧相比,这桩婚事简直干净得犹如白莲花一般。
李建当然不可能委屈亲妹子,所以他特地让蔺相如的司寇官署颁布了一项法令。
从五月开始,赵国之中同姓允许通婚,但五服之内的同姓依然不许。
出了五服,就是真正意义上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所谓的“五百年前是一家”那种。
李牧很高兴,喝的双颊酡红。
“定国君,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我真没想到,我一个高阙塞的底层骑兵还能有今天。”
“多谢定国君的赏识,将来我一定尽心竭力,辅佐定国君登上大位!”
李牧这句话是当众说的,很大声。
听起来很失礼,也非常的不敬。
但在场所有人都笑吟吟的,在发现李建似乎并没有生气之后,每一个人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多了。
廉颇撇了撇嘴,轻声对着蔺相如道:
“这个臭小子,现在都如此不加掩饰了吗?”
蔺相如脸上带着笑容,轻声道:
“都是自己人,掩饰什么?”
廉颇道:
“那些忠于赵氏王族的人听到了,岂不是会极为恼火,甚至起事?”
蔺相如有些疑惑的看了廉颇一眼:
“那你干什么用的,每天躺在家里吃干饭,然后搂着你那几个两百斤的健妇睡觉?”
廉颇大怒:
“身材好的健妇才经得起折腾,就你家那些小妾,伸手捏一下骨头就断的小瘦鸡子,有甚么意思!”
蔺相如摇了摇头,一脸鄙视:
“你知道什么叫随风摆柳,什么叫风姿绰约么?”
“你就知道天天在床上拱那几只母牛!”
于是很快,众人就愕然的看着,坐在上首席位的两名赵国德高望重的老政治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互喷起来。
甚至,这两个老东西还拉着其他人,要求大家对母牛更好还是小鸡更强这件事情进行投票!
半个时辰后,激烈的争吵变成了斗殴。
李建坐在主人席上,看了看身边已经烂醉如泥瘫在坐席上的李牧,再看看面前大鼎和小钟横飞,肉铺和汤汁洒满一地的场景,以及手持牛骨和羊蹄作为兵器激烈斗殴的两拨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娘的,真是成何体统!”
砰的一声,李建仰天躺到在地,就着旁边热热闹闹的“音乐”,呼呼大睡了起来。
“当今天下,诸侯群敌环伺。”
“那李建谋杀平原君、平阳君两位国之柱石,和蔺相如廉颇等人同流合污架空大王窃取国政大权。”
“不但不思进取,还在邯郸城中天天饮酒作乐,谈什么母牛与小鸡的区别,简直荒淫无道,和夏桀商纣般昏庸!”
“我等身为赵国宗室,必须要除去这些奸臣,还大赵一个朗朗乾坤!”
说话的人是赵邯郸。
赵邯郸的曾祖父的曾祖父乃大名鼎鼎的赵襄子,就是那个反杀智伯瑶,奠定三家分晋局面的赵无恤。
几百年下来,赵邯郸和赵氏王族早就出了五服,这个姓氏唯一的好处就是在燕国灭亡之后,原本只是一名代郡小吏的赵邯郸捞到了武阳郡徐乐县县令的官职。
如今的赵邯郸已经不是徐乐县县令了,而是赵国勤王军大将军。
这官职一听当然就是他自封的。
作为赵国境内仅存的唯一一支还在反抗李建的“义军”首领,赵邯郸对此颇为自傲。
即便赵邯郸已经被赶出了赵国国境,如今只能在齐国控制的督亢之地中找一处小山头扎营落寨。
“李建能打下晋阳,却打不下我,说明什么?”
“说明本大将军才是那个能最终杀进邯郸城中,诛灭李建之流的国之柱石。”
“秦国使者和魏国使者前几天已经来了,今天齐国的使者也要来。”
“尔等好好的跟随本大将军,将来都给你们加官进爵!”
上千名赵国“勤王军”士兵们们静静的站着,有些麻木的听着赵邯郸的训话,稀稀拉拉的鼓掌。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入赵邯郸的营地之中,车厢前方一面紫色旗帜很是显眼,旁边还有上百名齐国士兵护卫。
赵邯郸顿时来了精神,朝着下面的士兵们怒吼道:
“都打起精神来,表现得好了,今晚人人都有酒肉!”
于是在片刻后,虞信看到的就是一支虽然衣甲破旧,但人人精神抖擞的军队。
虞信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叹息。
“后胜兄,你不会真的觉得就凭这支军队,便能打进邯郸城吧?”
“晋阳城那边的军队,比这支乌合之众强了何止千百倍都无法做到这种事情呢。”
后胜还没有答话,赵邯郸就大为不满。
“你这人说话倒是好笑,当年晋文公重耳落难时,身边只不过三五十人追随,尚且能够成就一代霸业。”
“今日我赵邯郸有上千义士相助,比文公时强了不知凡几,如何不能成事?”
虞信哑然片刻,看向赵邯郸面前的那“上前义士”。
一个个面有菜色,手脚上满是老茧,衣裳破旧不说,全都穿着亚麻布……
这一群农夫,也配和当年晋文公身边的赵衰,贾佗,介子推,狐偃,魏犨相提并论?
虞信想了想,表情严肃的对着赵邯郸开口。
“我乃虞信,如今赵国大司行。”
赵邯郸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大喜过望。
“虞卿今日来此,想必是为了襄助于我,平定李建,蔺相如之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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