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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使走的时候表情依然十分优雅。
他特意道了句:“鹏王,稍后我会再来拜访,以扭转您对我们的误会与偏见。”
姿态放得很低。
大鹏鸟淡定地点点头,却也有些心烦。
他本来兴致挺不错的,全被下面这群宾客给搅合了!
不过,左使似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此界附近停留,稍后再接触一下也不是不行。
待左使退场,此地群妖也被大鹏鸟打发走了。
周拯混在妖族高手之中,笑眯眯地离开了这处大殿,找了个青楼……旁边的客栈,就近住了下来。
离开前,周拯感受到有一束目光注视了自己很久。
他也不保准自己有没有暴露,但他感受到,这目光中似乎并没有多少敌意。
反正这也只是纸人,若是情况不对,直接自焚跑路就是。
附近那处大千世界,周拯等人租住的洞府内。
周拯招来李智勇,两人与谛听老前辈仔细商量了一阵,却是都没能找到太好的办法。
李智勇道:“这个左使明显不能小觑,他现在来寻大鹏鸟,倒是将时机把握的刚刚好,大鹏鸟有可能顶不住对方的蛊惑。”
“不是有可能,而是必然顶不住。”
周拯啧了声:“你是没看到大鹏鸟那表情,都快笑开花了……这家伙骨子里更倾向于截天教啊。”
老谛听笑道:“他们骨子里都是凶残之辈,自是不太喜欢提倡忠孝仁义的复天盟。”
“现在怎么办?”李智勇问,“从班长的转述来看,大鹏鸟倒向截天教已是必然的趋势,差的就是几次密聊。”
周拯看向谛听,后者捻须轻吟。
“截天教一行并未离开。”
周拯问:“前辈能听到左使的心声吗?”
“我试试……不成,有天道之力护持,王母现在是天道承认的天道序列第一人,堪比当年的大天尊。”
谛听面色凝重地摇摇头。
周拯不由起身踱步。
李智勇也是在旁捏着下巴思索。
他们一直想让大鹏鸟‘揭竿而起’,如此就可重创截天教的势力。
而截天教一方也作出了应对,就是要笼络大鹏鸟。
这個身居极速的家伙,一旦成为敌人手中的利剑,复天盟众仙必会遭受莫大的损失。
“做好最坏的打算,”周拯道,“不行,就只能让炼妖壶开张了。”
谛听道:“如果截天教与大鹏鸟联手对付你,有天道压制之力,炼妖壶都有可能没有发挥的机会。”
李智勇也道:“不如早做离开的准备。”
“搏一把嘛。”
周拯眯眼笑着:
“总是稳中求胜根本不现实,现在我们起码还在暗处,还占据着一定的主动,接下来我也会努力从中斡旋,看能否找到翻盘的机会。
“如果大鹏鸟与截天教联合将成定局,那我就想办法逼他与我一战。
“他的性格弱点倒是可以利用。
“不过……”
谛听笑道:“你在担心屏风后的那人?”
“不错,”周拯道,“这个变数实在是太大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智勇道:“班长你要不要多准备些毒丹在身上?”
周拯摇摇头:“对付普通金仙大妖可以,对付大鹏鸟这般大神通者恐怕不行,不必担心,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谛听笑道:“也不太乐观,大鹏鸟总归是凶性难驯、作恶多端。”
周拯微微叹气,对谛听拱拱手,坐回此前暖热了的蒲团,闭目凝神,心神归于纸道人。
……
周拯在客栈中绽出仙识,远远地锁定了左使所在的楼船。
那里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仙光,但左使的道韵并未隐藏,此刻也是能感受到它的所在。
显然,初次与大鹏鸟接触后,左使已是有了拿下大鹏鸟的信心,此刻完全不遮掩了。
周拯回忆着大鹏鸟与左使说话时的神态。
他其实已基本确定了,大鹏鸟当初之所以去蓝星找自己,很突兀地说了那一通,实际上是在截天教这边不得志的缘故。
谛听前辈说的不错。
大鹏鸟本就是残忍弑杀之辈,本就与复天盟格格不入。
狮驼岭的八百里尸骨啊。
自己与紫微帝君一同做的局,现在还真是困难重重。
紫微帝君应该也在发愁吧?
周拯莞尔轻笑。
他准备外出走走。
当然,他不是刻意要去青楼,主要是青楼中现在有很多妖族高手,方便打探消息。
然而周拯这边刚拉开房间的大门,走出房外的结界。
“小友,小友?”
谛听的嗓音却在本体耳旁响起。
“嗯?”周拯并未睁眼,“前辈说。”
“有个高手盯上你了,”谛听道,“我将神通布置在你的纸人化身附近,听到了有强者接近你纸道人的律动,当心些。”
“好。”
周拯简单答应了一句,随后便控制着化身去了客栈大堂。
他要了一壶茶,淡定地端回了自己的屋舍。
“对方进入你房中了,”老谛听的嗓音带着几分凝重,“很强的手段,直接越过客栈的阵法进行挪移。”
周拯不由提了下心。
立刻自焚?
周拯打量了下四处,仙识探查各处。
如果不是谛听老前辈提醒,他的仙识只能捕捉到客栈外围阵法出现微弱波动,但这里是在闹市,这般波动实在不起眼。
能得谛听称之为‘很强’,对方应该也是难得一见的顶尖高手……
周拯本体的嘴角在微微抽搐,纸人化作的树妖老道却是不动声色,端茶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他决定赌一把。
就赌对方认出了自己,且是找自己有正事要谈。
屋内果真多了一道身影。
周拯定睛一看,却见这是一位女扮男装之人,身着古袍、束着高冠,古袍以白为底,其上绣着墨竹,给人一种清新雅致之感。
她身形不算纤秀,但因为袍子太过宽松,看不出身段如何。
那张面容也是端庄秀美的,一眼看去似是中年女子,但仔细辨认又似是双十芳华,又有一瞬似是挂上了老态。
‘面由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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