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2.残酷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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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自己白云，远远观望的青龙刘浩似乎对二者之间后续的僵持有了更多兴趣，他津津有味的看着双方各施手段，眼看着那天空之上展翅超过千米的苍鹰一次又一次盘旋，眼看着下方山岳大小的蜈蚣开始出现骚动。

他不得不感叹这头苍鹰的忍耐，也只有一次次狩猎失败或者成功之中才能养成这样的性情，哪怕这头苍鹰已经能够感受到下方山岳蜈蚣出现骚动，似乎他也依旧没有出手的意图，似乎他明白自己或许只有一次刺杀的机会。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好一会，到最后作为被狩猎的一方，那山岳蜈蚣到底还是出现了破绽，它有了想要逃离的冲动，忍耐到极限之后，最终还是选择的行动。

可它却不知，它如此庞大的体型反而成为了它最大的累赘，当它将半数心思拿去逃离之时，也意味着它原本一直集中在天空之上的目力变得分散，它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狩猎者，而是一头实实在在的妖兽，而且阶位还不低。

一瞬间的破绽，在这样的对手面前，往往就是致命的开始。

当山岳蜈蚣低头，当它寻找到自以为逃离的路径，当它原本防御十足的身体出现移动，也意味着最后厮杀的到来。

在青龙刘浩眼中，那盘旋的苍鹰等待着的就是此时，也根本没有任何犹豫，俯冲而下的身体在这一刻哪怕是前世最强大的战斗机也只能望尘莫及，几乎是瞬息之间，原本高高在上的苍鹰已经将锋利的爪牙刺入山岳蜈蚣头颅七寸，那钢铁一般的甲壳在这一刻彷佛和织片没有任何区别。

唯一还在发挥作用的，也不过是那山岳蜈蚣可以外泄的紫色毒素，可这些毒素，显然不可能破开苍鹰利爪的坚硬外壳，哪怕在其上腐蚀出滋滋声响，但依旧没有迫使苍鹰加大自己刺入山岳蜈蚣身体的动作。

剧烈的刺痛，迫使山岳蜈蚣发出宛若野兽一般的嘶吼声，更使得那蜈蚣嘴上喷出更多紫色毒气，似乎也发觉这样无法迫使苍鹰松手，它只能将自己巨大的身体腾跳，也将原本周围山石树木扫得十分狼藉。

那苍鹰似乎也知晓留给自己的时间很短，几乎在山岳蜈蚣腾跳的瞬间，它已经聚拢刺入对方体内的爪牙，依旧展开的双翅狠狠的扇动，巨大的腾空之力，配合着自己锋利的双爪，瞬息之间就在山岳蜈蚣身上抓出一个巨大的孔洞。

这一击，显然让山岳蜈蚣受创不浅，更让山岳蜈蚣绝了继续逃离的心思，但它却不知这样才是它即将步入死亡的选择，也失却了唯一逃离的机会。

接下来，那苍鹰就好似一个混子一般，时常在山岳蜈蚣周边上下游动，彷佛寻找到一次次会再来一番，可实际上那根本就是苍鹰妖兽故意使坏，就是为了消耗山岳蜈蚣最后的精力而已。

“还是缺了一份灵智！”

作为旁观者，青龙刘浩最清楚二者之间本质的区别。

经过灵气滋润下的山岳蜈蚣，哪怕没有真正修行之法，可实际上人家本体的实力就已经不容小觑，若非那苍鹰妖兽将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到自己爪牙之中，借助急速加大力量，能够将山岳蜈蚣坚硬的外壳打碎都是一个问题。

苍鹰妖兽显然对此一清二楚，因为它本身就有着自己的智慧，此前也必然做过诸多总结，知道自己从天上发射所谓风刃之类的法术，也只能在山岳蜈蚣身上打打铁而已，这才有了方才的聚力一击，而后骚扰消耗猎物精力，待对反精疲力竭之后，也才是它饱餐之时。

反过来，那山岳蜈蚣更多的还只是凭借自己的本能，还没有真正诞生出独属于自己的灵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计划可言，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才是最合理的。

果不其然，过不多久，那山岳蜈蚣耗尽自己精力之后，也只能任由苍鹰妖兽宰割，而后身上最精华的部分被苍鹰吞入口中，飘然离去。

在苍鹰离去不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在山岳蜈蚣附近出现，无数大大小小的蜈蚣彷若本就存在于周边，就等着分食这句山岳蜈蚣最后的尸体。

作为围观者，青龙刘浩却知道，这些蜈蚣们，多半和这头山岳蜈蚣也有着血脉关系，它们分食山岳蜈蚣之时，也从山岳蜈蚣身上得到了真正想要的东西，比如传承。

这种方法看起来异常的残酷，但何尝不是它们唯一的选择？

青龙刘浩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或许过不了几年，巨虫时代世界这些虫族们，就该诞生出自己族群的妖兽了。

因为他从山岳蜈蚣遗留下的尸体之内，已经看到了妖兽独有的‘金丹雏形’，那是一颗宛若球状的血块，也是这头山岳蜈蚣真正的精血精华，也才是它最大的传承使然。

这也意味着将这颗山岳蜈蚣精血吞噬的蜈蚣，过不了多久，也会成长成为新的山岳蜈蚣，它要么一举突破自身成为真正的妖兽，要么也和这头死去的山岳蜈蚣一样，成为后来者的养料。

但它以及它的继承者们，从来不是在做着无用功，而是为它们未来的族群不断的试错，最终走出一条真正有用的道路来。

这条道路是这么的残酷，以至于不知道需要多少代才能真正成功，甚至于很可能在某一代出现稍微的差错就不得不从头开始，可它们却从来没有主动停滞的心思，它们简单的智慧也没有这一个选项。

而这也不过是蜈蚣一族某一条道路而已，青龙刘浩不认为庞大化就是蜈蚣族群唯一的选择。

不过一时三刻，原本庞大宛若山岳的蜈蚣尸体已经只剩下加壳，那些蚕食自己族群的大大小小蜈蚣们，也逐渐消失周边，若非依旧残留在附近的紫色毒物，外人见了也不会相信这才发生不久。

而这样的残酷，在脚下这片世界之中，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无数虫族、无数鸟类相互猎杀；

它们或者只是单纯的饿了，或者有着独有的目的选择，然归根结底，也依旧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的族群，无论是懵懂无知的虫族，还是已经颇具智慧的飞禽们，既然已经走上了这一个棋盘之内，就没有第二条道路可选。

它们是如此，诸天万界何尝不是如此？

哪怕青龙刘浩自己，也不认为自己就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哪怕不为了自己的野心，走上了这条道路，就从来没有了任何退路可言，也只能一点一滴的力争上游，也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夺取属于自己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