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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才发了一笔,没有想到这一口袋铃铛竟然是上好的紫铜铸造,再加上精美的花纹,价值远远超过材料。
他只是小心的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拇指大小的铜铃铛,竟然让当铺里的伙计眼睛都看尖了,虽然对方一个劲儿的想办法挑毛拣刺坑蒙拐骗,最后一个铃铛一两银子收走了。
好吧。虽然不知道被坑了多少,孙秀才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大路货色,然后下一家当铺,五两银子起步,最后还价成了三两,再下一家,十两起步,最后还价成六两…
最终一个铃铛报价定格在十两多一个,自己当出去的只有一把,口袋里还有一大半,保守估计几百枚。
咦?没想到这个碰瓷团伙还不是一般的有钱啊!
孙秀才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跑遍了临安城的大小当铺,把这些铃铛换成了3000多两银子,自己终于摆脱了赤贫状态。
十多两一个肯定也是被坑了,但他不在乎这个了,严格意义这一包东西算是不义之财,留在手上拿的膈应人,还不如换成钱呢。
3000多两银子,说多也多,说不多也不多,回想起自己之前被扔出来的那个青楼,叫上那帮具有异域风情的天竺舞娘,千两银子只够非常纯洁的包一夜(这个所谓的纯洁就是卖艺不卖身…),当然要打赏的话还需要另外掏上几十两…现在大部分记忆都整理好了,自己之前好像读书读傻了,想看看来自天竺的美女什么样的风采,家里之前的最后几十两的积蓄只够买张门票进去,进去之后才知道白嫖是行不通的,随便一壶酒、一碟瓜子都是码标价,先要做下来还需要收“开户费”,囊中一贫如洗的他只是质疑了一下这个收费合不合理,就直接被两个打手架着胳膊丢了出来…
嗯,鉴定完毕,前身13—即是平均数,也是组合数,为人处世就是一个井字,横竖都二的那种…
至于学堂,这座城市里一个纯粹的野鸡学堂,有钱谁都能上那种,从不考试也不查考勤,班上总有几个传说中的人物—一年翘一次,一次翘一年,只见书桌落灰,不见蒲团上有人。这么算下来自己翘上几天应该不算过分。
当然啦,这种野鸡学堂根本没有文凭—整个朝廷唯一能发文凭的只有国子监,真正硬核的文凭还需要科举,这种学堂更像是没有资质的校外补习班,找几个有功名,但是没前途的穷酸书生,随便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然后找上一些小孩乞丐街头巷尾的宣传宣传,把人忽悠过来就行。只要钱到位了就可以,学不好就是学生自己的事。
不过对于孙秀才来说这种地方正好适合他—他在那里既是学生,也是夫子,这种从小学到高中一贯制的学校大部分夫子都是高年级的学生,这样有一些补贴可以节省花销,开学堂的老板也可以节省一大笔花销—像孙秀才这种人,比底下的童生代课一个月不过二两多的补贴,要是请个夫子过来的话每个月怎么也要花销上十两银子。就算二两多的岗位也经常争破头,孙秀才的这个秀才功名还算是不错的加分。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回去之后这个工作没了—旷工半个月其他那几个秀才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要不是自己偷偷发了一笔财,这时候肯定会哭晕在厕所里。
算了,大部分人都以为这是个混知识的地方,由于是个三无学堂,也别指望有什么正经学生过来,只是孙秀才自己才清楚,这就是一个没有开发出来的宝库—
那些混子学生。
这年头敢拿家里钱来这混日子的每个穷人。虽然最顶尖的那一撮肯定不会让自己孩子来这种没前途的地方,考虑到仕农工商的阶层分类,那些大商人家里就算有钱也请不到有功名的先生,再加上孩子一大堆总有不受宠又不开窍的废物,花上点钱打发到这里混日子也算是眼不见心为净,万一要是上进的话说不定还能给加了一点惊喜(孙秀才:咳咳,这个就别想了,至少这个学堂别想了,贾府族学都比这里正规不知多少…)。
但是还能当混子肯定手头宽泛,稍微像点样的青楼楚馆随便喝点小酒就是成人一年的花销,西湖上那么多漂亮的画舫,想要在上头过夜,没有三位数都不好意思开口。这些人人生无望,只等着老子一蹬腿分家分上一笔家产,然后考虑是花天酒地的过两三年醉生梦死的生活,还是搬出这里随便找个乡下的旮旯过一辈子。
啥?你们说他们不会自强?
呵呵,老子还没死,底下的儿子别管干了多大的产业,一句话就可以把你的家底全部掏干净。不成器的庶子固然多如牛毛,那些嫡子也差也大都是废物,啃庶弟是这个年代默认的潜规则,底下人出息了只会死的更快。
总之就是上面既然是帮混蛋,下面的人也别想做什么好人。
这不代表这些人没有想法,分家固然能分到一笔家产,可这年头嫡母都不是傻子,个个比阿巴贡精明,比如说孙秀才以前教的一个学生,家里是专门干布绸买卖的,分家的时候分了一万匹绢,这事成了当时的美谈。可只有熟悉他家情况的孙秀才知道,这一万匹绢都是压在仓库里无人问津的废品,白送别人都不要的那种。而且除了分了这些绢,这名倒霉蛋还分到了一大笔债务,他那嫡母专门从黑赌场那里借来的高利贷,不到一个月,这名分家的庶子就家破人亡,女儿和妻子被卖到青楼,自己也别逼跳河了,最恶心的是市井都谣传是这家伙染上赌瘾败了家…
当然,那名嫡母也没好到哪去,兔死狐悲之下,几名与那倒霉孩子交好的混子一合计,给他家那个嫡子下套,不是说人家好赌败家吗?你家养的那个也没好到哪去—半年以后,这名嫡母也被卖到青楼里头当老妈子,伺候的花魁娘子正是自己那个庶孙女,顶头上司正是庶儿媳,一报还一报。
自己前身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有些义愤填膺,痛斥了那些混子一顿,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真虚伪—未尝他人痛,莫劝他人善,如果不用这种残酷的手段炮制那个虚伪女人,那个跳河的倒霉蛋就是这些混子的未来。
当然了,自己还关注了那件事的后续,花魁娘子与身边的生母被人赎了出来,顺带一起的还有卷草席子的老妈子,把这女人拉到乱坟岗埋之前,还特意的拉到西门破庙前供人参观—住在破庙的乞丐就有那个不学无术的嫡子。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这还真是一帮妙人,一帮为了自己前途,什么都干的出来的人。
这个年代的宗法制决定了庶子不过是有主子血统的奴才,就连亲爹都不一定把他们当人看,更不用指望嫡母和嫡兄会怎么想了,婚姻、分家、三纲五常,可以拿捏他们的东西太多了,而且这些嫡母们还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圈子,彼此交流如何炮制庶子庶女,这些被炮制的人如果再不团结起来恐怕就会骨头渣都不剩。
能够从嫡母打压下活下来的,又有谁是真正的傻瓜呢?
孙秀才看上了这些人的力量。自己虽然不知道在哪个奇葩的同人世界,但自己也清楚什么叫做一力降十会,上个世界从西军开始组建神机营,延安府开启工业时代开始,自己跑路海外的计划就可以放弃了。就算那些东北小钢炮按照历史上一样的南下,就传说中的铁浮屠再世,在排队枪毙的战术下也不过是送人头,真理掌握在火炮射程内,而真理就在自家这边的手上,这是来自时代的碾压。如果艺术家皇帝不过分脑残,开启工业化之后的南朝多半会走上早期帝国*主义扩张道路,自己那章夹杂私货的《人文主义》可真的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接受的了的,因为这篇文章有一个姐妹篇,叫做《我的奋斗》,小胡子著。
估计九天玄女会跳脚吧!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信仰,一个声音,毋须神魔仙佛;苍天之下,时之彼岸,人间之事终归人间管…恐怕这个思想只要一确认,那些想在人间收信仰的神魔都要跳脚,这已经不是掀桌子的问题了,连进屋都不让他们进来,可他们偏偏玩不了什么阴的—人间祸事,都是神魔所为!矛盾全都转到上面,谁敢提出异议谁就是人奸!操纵轮回?讲究来世?不,不求万年,单争朝夕!断绝天庭地府之根,没了信仰看你们怎么办!
不是说我也是域外天魔吗?那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天魔与天魔也是不一样的!集人间之力毁上天根基,不管胜负自己都没事—人都走了还能咋样?
这也给孙秀才一个思路,别管这是个什么世界,现在剧本由我编写!
对呀,也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世界,连个提醒都没有…
叮铃~叮铃~
孙秀才:“不是吧…”
一老二少再次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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