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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重看得津津有味,或者这两者都有,这位大师想要再在佛前诵经怕是要下辈子了,随他去吧,左重站在窗口,防止他跳楼自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本只终于停止了诵经,最后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后转过身,面色轻松走了过来。
他走到左重身边,看着大海方向,声音悠然:“多谢戴先生给我时间,能跟过去做一个告别,实在是一件幸事,只可惜不能再看见家乡的落樱了,戴先生看过樱花吗?”
左重转过身,随意道:“你们日本人讲求物哀之美,我们中国人没那么小家子气,只用一句落红护花形容足矣,可死亡终究是丑陋的。”
本只的间谍行为看似寻常,对于普通百姓没有伤害,实则罪大恶极,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死亡是难免的,请问你是如何发现的?”本只风轻云淡的问道。
他不在乎死亡,人生便如樱花一般,只求最华美灿烂的一瞬,短暂亦无妨,何况他的年纪不算小。
左重看了看他,表情失望:“原本以为大师是个不一样的对手,没想到你跟你的那些同胞一样无趣。
那我就说说吧,你的风车和水缸,你的尺子和计算工具,你对渔民非比寻常的关心,这还不够吗。”
本只面带无奈:“是我大意了,原本以为在这里不会有人懂得气象学,戴先生是党部调查室的人?”
左重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大师,你我相处的不错,否则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得好好招待你一顿。
你也不用试探我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怎么样,能不能跟我说一说你的故事,我真的有点好奇。”
本只的任务不是普通间谍可以执行的,只有经过系统教育的专业人士,才懂得分析那些复杂数据。
本只摇摇头,微笑道:“没有什么好说的,三十年学文,二十年参佛,半百之际阴差阳错入了这行。”
他什么也没有透露,关于自己的任务和来历更是只字不提,不管是和尚还是做间谍,他都很敬业。
左重恍然:“原来是这样,我猜大师也是渔民子弟吧,不能学以致用帮助更多的人真是一件憾事,放弃原本的信仰更是一件憾事。
我想这一定很痛苦,五十年的人生再造,这无异于把你套在另一个人的壳中,难怪你在宏悟大师的法会上放浪形骸,演的不错。”
直到此刻左重才明白,在法会上粗鄙不堪,吃饭时贪图口欲,在禅房抨击同道,在树下侧卧修行,对渔民的悲天悯人,这些都是本只的一部分,不是本只的全部。
本只给左重鼓起了掌,连连惊叹:“真是令人惊叹,我的确是渔民的儿子,同样经历过生离死别,可戴先生竟然从法会时就盯上了我。
但那时你我并不相识,你们是如何发现的,难道真的是接头人的线索,我想不会那么简单,不知戴先生是否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
左重没有回答,他听着风车下渔民们的劳动号子,陷入了沉思。
很久后,他笑了:“我们就把这个当做一个秘密吧,就像我不想问你是怎么找到的小关山墓葬情报。
如果你是因为与家人的生离死别,而去学习的气象,那就告诉我这些年你记录的气象资料在哪里。
不是我需要,而是这些可怜人需要,毕竟他们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救世济民的高僧大德,你说对吗?”
左重指着劳作的渔民们,他们有的在光着膀子砸石头,有的扶老携幼抬着木材给木匠加工叶片,有的则在喝着本只的姜汤聊着天。
“加油干啊,等风来了就不好干活了,本只大师又该担心了。”
“哈哈,放心吧,再用几天完工了,可惜大师不能吃肉,否则真想给他老人家一条最大最肥的鱼。”
“罪过罪过,让菩萨听到可不得了,大师要是听到该生气了。”
渔民们的交谈声清晰可闻,本只听着听着闭上了眼睛,双手上的青筋暴起,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他咬住嘴唇不让眼泪落下,他是一个日本间谍,不是本只,这些愚蠢的家伙只是获取情报的工具。
左重叹了一口气,摸着风车内部粗糙的墙壁,自言自语道:“不要让本只失望,更不要让他们失望。”
本只终于忍不住了,对着他大喝了一声:“够了,我不是本只那个蠢货!东西就在这座风车下,请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说完像是耗费了所有力气,他跪坐在地上,哭得像一个孩子。
左重走到法坛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丸摆在上面,随后转身踏上了楼梯,临走前他说了一段话。
“从进入这行开始,这颗药就放在我的身边,就算是我这位朋友为你送行了,请让本只永远活下来。”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当走出风车时,左重感觉一阵微风从海边吹来,风越吹越大,就像是他和本只大师认识的那天,他微笑着对着古琦、宋明浩、邬春阳、何逸君招了招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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